【枭羽/奇妙冒险夜24H】魅影迷踪（上）
枭羽儿童节奇妙冒险夜24H接龙活动第9棒
上一棒@小号
第一次参与活动，有点紧张（搓手）试着用了带点翻译腔的风格，结果爆字数了要分上下不好意思（土下座）
歌剧魅影paro/角色OOC注意/拉低平均水平预警/逻辑报废预警/似乎有隐晦泥塑凯亚倾向
以上都可以的话，请——
灯光倏忽暗下去。
剧院中黑压压地坐满了人，然而都是静静的。在期盼和等待之中，一瞬的黑暗仿佛被拉得很长。
——然后，音乐响起来了。在那柔和的光线与活泼的三拍子圆舞曲之中，暗红的繁复帷幕缓缓被拉开；暗色皮肤的男主角像一只高傲的孔雀那样，端着酒杯引着宾客踱出来。他开口，于是其他人侧耳倾听；连修成圆润外形的歌剧院本身都为他服务，忠实地将歌声传遍台上台下的每一个角落。
“让我们高举起这酒杯
杯中的美酒令人心醉；
这样的时刻虽然美好
但诚挚的爱情更宝贵！”
剧院二楼的包厢内，一双红眸俯视着舞台之上的繁华。
迪卢克在四年后，再一次见到了凯亚。
散场后的喧哗中，迪卢克踏出歌剧院。
“莱艮芬德子爵，不知对这出歌剧可还满意？接下来，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允许我带您回到宅邸吧。”与他接洽的商人摆出殷勤的神色，试图让他坐上自己的马车。
“不必了，泊松先生，”迪卢克淡淡地应道，“那位男高音是我的一位旧识，他的技巧从很久之前就让人难以恭维；他现在依然活跃在舞台上吗？”
商人听他这么一说，急忙道：“我也很遗憾，但事实如此；这样缺乏才能，仅凭借’那位先生’幽暗的青睐而登上主演之位的演员，现在反而成了舞台的宠儿呢。世道真是不公！”
“’那位先生’？”迪卢克来了一些兴趣，反问道。
“真是抱歉，子爵先生！我忘了您刚刚回到蒙德，尚不知道近来街头巷尾流传的风言风语：人们都说，在这富丽堂皇的歌剧院，每到夜晚，便有音乐的幽灵游荡其间！那些在夜半时分路过剧院的人，常常听见他发出的啾啾鬼语；收拾演出道具的布朗经理，从来都不敢接近弥漫于黑暗中的歌声……”
“只是一些零碎的声音吗？或许只是勤奋的歌剧演员而已。”
“岂止如此！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就跟那位男高音有关了：听说他不知为何得了幽灵的青眼，让那位先生疯狂地迷恋上了他；幽灵以低沉而恐怖的声音降下旨意，让亚尔伯里奇担任主演，否则后果自负；当时自然是没人相信的。然而两天之后，那位幽灵就展示出了他的威能，把支持原来男主演的布朗经理——吊死在了歌剧院的房顶上！哎呦，哎呦，那真是太可怕了！”
“听起来是一件惨案。可现在，泊松先生，我得离开了；刚刚收到一位故友的传信，约我在歌剧散场后小聚一场。”
“这实在是一种遗憾；那我就不再浪费您的时间了。再见，莱艮芬德子爵，祝您安康。”
迪卢克朝商人告了别，先行离开了。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握着一朵硕大娇艳的白色茶花。
那是刚才歌剧散场时，忽然出现在他座位上的。
“你来了，我的阿尔弗莱多①。”在迪卢克握着那枝茶花踏入剧院后台的时候，黑暗里的主演如是说。
迪卢克少有地感到不知所措。他只是像刚才一样，沉默地注视着凯亚。四年过去，他的身形更挺拔了，穿着戏服在舞台上的样子无疑是优秀的演员；可这枝花的用意难以揣摩。于是他说：“你变了许多，凯亚。”
“走上舞台，当然是要化妆的。”凯亚笑，“你也不会说自己没什么变化，不是吗？很高兴看到你回到蒙德，迪卢克老爷。”
别那么叫我——迪卢克皱眉——可他没有说。他只是斟酌着开口：“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得到了一些……帮助。”
凯亚又笑起来：“啊，你说他……我的导师，我的保护者，我完美的引路人；我猜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可于我而言，他是无法替代而弥足珍贵的。没有他，我必不可能走到今天。”
迪卢克感到危险。“我没想到这个。几年没见，你竟真沦落到与杀人犯为伍？”
“你听说了布朗先生的事。”凯亚肯定地看向他，“没错，那确实是他做的；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希望如此。我暗夜的幽灵，他为我扫清了路上的障碍，这正使我们更加契合。”
迪卢克的手握紧了佩枪。凯亚，他整个童年的玩伴，蒙德歌剧院最为闪耀的蓝宝石，现在已经变得全然陌生了。幽灵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剧院，而凯亚却在其中寻求鲜血建造的庇护所——这太荒谬了。
“说起来，我此番邀请您前来，也是那位的意愿；他对您有些兴趣，因此要求我作为他在光明之中的代行者，传达他的话语。”凯亚把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胸口垂下的长发随他的动作而晃动。
“’剧院的魅影’请您在明天此时来到舞台之上，让他带您进入他的殿堂。”
“这句话高傲得让我无法称之为一个邀请。他倒是肯定我会赴约？”
“你会来的。”凯亚的微笑丝毫不变。“就算是为了我——对吗？”
在他身后，黑暗翻涌如漩涡。
迪卢克确实准时赴了约。
舞台空荡荡的，正如演出开始前一般；迪卢克也像幕布拉开前那样，静静地等待着。
渐渐地，有雾气弥漫开来；在这样白色的雾气中，属于现实世界的种种景象都被模糊了界限，仿佛梦境的精灵出现，要把这里的一切事物通通拖拽进物质之外的领域里去。
然后是琴声。管风琴空灵肃穆的音调从脚下升起，在空中兀自盘旋，昭示着超脱于尘世之物缓缓现出身形。那是剥离的影子，是不再发光的火焰，是疫病的化身，是黑袍的死神，是不应存于此世的、不可付之于言语的，人类最原始的恐惧的集合。
那便是剧院的幽灵。就在舞台之上，黑暗的聚光灯下，这样的存在出现了。他向着面前年轻的子爵作静默的邀请，自面具之后长久地投来目光；于是迪卢克平静地搭上那只手，任由其将自己拖入幕布背后不可知的深渊中去。
暗门闭合。这里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作为名门长子，迪卢克曾见过无数奢华的景象——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长燃的灯烛把柔光洒向欢歌宴饮的人群；可他从未目睹过如此异样的华美。魅影带他进入的似乎是剧院的地下水道，可这不应是排水系统的样子。在阴湿的石缝与青苔遍生的砖块上，错落地排布着千百支蜡烛，照亮了精致雕饰着天使与乐谱的拱门、立柱与栏杆；被映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着一只两端翘起、垂着金色流苏的小船。魅影高举着油灯，引他走过悬空的廊桥，降向其下更深的迷宫。他却从相握的手上感受到人类的温度，于是笃定地开口：
“你为何相信我会参与这场荒唐的戏剧，幽灵先生？”
“因为人生也只是一场戏剧罢了。”魅影停下身来，用面具空洞的眼眶看向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地下水道。
“人们处心积虑，汲汲营营，不过是化好自己的妆容，在命运的舞台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人扮贵胄，有人扮小丑；有人一生站在光下却甩不掉自己的影子，有人即使在舞台边缘亦可吸引目光；主角领赏去，反派下台来。而我所扮的正是聚光灯外的那一部分，那些不合群的演员才会将我踏足。”
“但美貌的纳西索斯可不会一直待在阴影里，否则他要怎么欣赏水里的倒像呢？”迪卢克挑眉道，“没有阳光的地方是开不出水仙的。”
“那可不是能说准的事；万人之上的王子，若是想报血亲之仇，也得先学会装疯卖傻才行，即使这样也还是沾上了本应同仇敌忾的利剑上的剧毒。谁又能想到马匹与车厢本是一体，花朵诞生于园丁的绿拇指上，夜莺的翅膀下藏着蛇的毒牙？”魅影的声音带上点笑，他把迪卢克拉上停泊的小船，自己用桨划起来，“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布景尚且不存在，到处都只是光秃秃的石头；谁知它会成为现在这样。”
我记得那个时候，迪卢克想。
“可’剧院的幽灵’在那时候便已诞生；你看到的这个传说正是被午夜少年的歌声所诱的人们口口相传而孵化的。如此想来，你也是魅影的缔造者。”
迪卢克因他的话而回忆起从前好似永不熄灭的银亮亮的月光，月光中他牵起凯亚的手和他一起歌唱，子爵家的小少爷相信他的好友今后必将成为最优秀的歌者，而时间在将他们分隔开来后，依然证明果真如此。
“而你给了传说以浸透鲜血的灵魂。为什么？”迪卢克走下小船来到另一侧水道，那座宏伟繁复的管风琴就端坐在不远处，被烛台和浮雕环绕着，显出一种错落却协调的美来。
“只是因为我需要’魅影’……”幽灵先生面对着他摘下礼帽，不出意料地露出柔顺的深蓝长发，“我们需要’魅影’，对不对？”
迪卢克当然点了头。
—TBC—
①：阿尔弗莱多，歌剧《茶花女》男主角
下一棒@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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